向上,再向上
林赶秋
眼睛的构造,视阈的限制,让我们住在任何一个地方久了,都会心生厌倦。上古之民于树间筑巢而居,我想不单单是为了躲避野兽,眼界的提升,视野的开阔,无疑会带来更多的快感和思考。后世的烟雨楼台、万千广厦无一不与巢居遥遥呼应,或者干脆就是对巢居的温习、改进和升华。
独上高楼、望尽天涯路之后,人们又有了更高远更广阔的希冀,于是登山渐渐成了节日中的重要节目,而不仅仅是为了目送归客、问道寻仙。仰望星空,登临绝顶,看惯了“脱鞲鹰”的自由,人们就不甘于再受“履冰狐”似的拘束了。虽然身无彩凤双飞翼,心底却翻涌着凭虚御风的渴求。也许从人类的始祖诞生以来,肉身飞行这个奢望就被深埋在了潜意识之中,代代接力,成了基因,成了集体意识,成了发明各种飞行器的原始动力。
终于有一天,我们有了电影、电视、电脑,有了蒙太奇,有了航拍,即便待在钢筋水泥的漩涡底层,足不出户,目不窥园,我们也能像大鹏那样背负青天,一览众山。人类依旧不甘心。于地球之外俯瞰地球,一定别有气象;地外的某处应该矗立着乌托之乡、广莫之野,甚至还有生命存在。这些想法一直盘桓在苦不知足的人心之内。奔月,登陆火星,冲出银河系,一切似乎皆有可能。那么,穿越时空,随意地在过去、现在、未来之间竭尽腾挪跌宕的能事,是否就是人类的终极目标呢?
(摘自《今晚报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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